她本来计划出城后只在外面停留五天左右,但看到这么严重的灾情,她估计要在外面耽搁数月了。
姜珂出声喊道:“豫横。”
豫横烧完信件正准备离开,听到姜珂唤了他的名字,连忙停下上马的动作,走到姜珂旁边:“主君有何吩咐?”
身边女婢为姜珂奉上纸笔后,很有眼色地离开这里,去了远处。
姜珂拿笔在纸上写字,她写字的速度很快,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张纸,但还不够,她又再写满了两张纸,这才停笔,将其折叠好。
写完这些,姜珂并未直接将信件交给豫横,而是走到无人处,掏出一把匕首,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,才终于下定决心,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,殷红的鲜血逐渐流出。
这伤口不长,也就两厘米左右。
但挺疼。
姜珂眼睛一下子就红了,眼泪从眼眶中流出,混合着手上的鲜血一同滴落在第三张信上。
怕太明显,姜珂还不敢滴太多,估摸着差不多可以了,姜珂才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,然后揉搓纸张,手动做旧,弄好之后,给信件盖上封印信泥,回到豫横面前,将这三封信件交给他。
她语气诚恳且认真:“第一封交给大王,第二封交给嬴嘉,至于第三封,会比较麻烦,您很有能力,而且是我的心腹之人,我很相信您,所以请一定要帮助我。”
“主君请讲,您对我有知遇之恩,横愿为您赴汤蹈火,死不旋踵。”
“请您想办法让文信侯神不知鬼不觉地看到这封信,且不要引起他的怀疑,让文信侯意识不到这是我故意让他看到的。”
这话说完,姜珂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,她之前还总腹诽嬴异人上下嘴唇一碰,不管臣子死活,总是下那些听起来不可理喻的任务,现在看来,姜珂自己也是不遑多让。
这和甲方口中五颜六色的黑也没什么区别了。
豫横只沉思了片刻功夫,便接过信件,回道:“主君放心,豫横必不辱使命,完成此事。”
接着姜珂又给了豫横些钱,在秦国,别的优点没有,就是不缺员工工资和福利待遇,这个优良传统从秦王开始自上而下一脉相承。
等到豫横离开后,姜珂才将右手从衣袂中深处,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,没什么大碍,看着这满眼的荒地,姜珂突发感叹,无论发生多么大的变故,首先自己的心不能慌乱,一旦慌乱,则无法成事,按着既定的步伐一直走下去,事有缓急,因时度事,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最重要。